民以食为天,今朝小侬就来跟大家说一说跟“吃”有关的老上海俚语。
民以食为天,上海有不少坊间俚语都与吃食有关,不仅生动贴切、方便表达,而且还朗朗上口。
今朝小侬就来跟大家说一说跟“吃”有关的老上海俚语~~不是正宗上海人还不一定知道噢!
☆面孔红得像杜六房的酱汁肉
上海方言中有这样的说法,“面孔红得像杜六房的酱汁肉”、“侬这面孔哪能啊,像勒杜六房里的酱缸里浸过了”。杜六房是老上海人尽皆知的熟食店,创办于民国二十七年(1938年),以酱汁肉、酱鸭、烤鸭、熏鱼等熟食制品享誉沪上。
其中,以红米烹调而出的杜六房“酱汁肉”尤为出彩,其味香甜、酥而不腻、入口即化、唇齿芳香,“酱汁肉”这三个字更一度被视为具有时代特色的上海地方语言。来看图~~用这个“酱汁肉”来形容一个人脸有多红,是不是很形象呢?
☆耳朵忘记在陆稿荐
上海话里说“耳朵忘记在陆稿荐”,指前听后忘记,对人家关照的事情不上心。陆稿荐是与鸿云斋、杜六房齐名的老上海三大卤制店,康熙年间在苏州开设,上海何时有不详。陆稿荐的猪头肉十分出名,“耳朵忘记在陆稿荐”,就是隐喻你的耳朵是对猪耳朵。
☆烂糊三鲜汤
一般有经验的食客都知道,去饭店千万不能点炒什锦和三鲜汤,因为一般都是厨房里的下脚料混杂在一起煮成。“烂糊三鲜汤”,指做事没有章法,乱七八糟,邋里邋遢、混沌不开,“侬做事体有点计划好伐,不要这样烂糊三鲜汤”。此语尤指作风不检点的女性,滥交的女性,“这个女人是个烂糊三鲜汤,随便啥男人伊都要搭三。”
☆蛤蚌炒螺蛳
“蛤蚌炒螺蛳”,指硬来横插一杠,掺杂在其中不受欢迎。想来因为蚌蚬、蛤蜊和螺蛳都是硬壳食材,可独立成菜,硬把它们混在一起,既不协调,味道也相冲,多此一举,忙中夹忙。
☆阿旺炒年糕
“阿(火)旺炒年糕,吃力不讨好”,指卖力干活但得不到赞赏。炒年糕讲究慢火细活,火太旺反而要炒焦。此话源自宁波,因宁波男子名字中多“旺”,凡名字中有“旺”者,小名就被叫作“阿旺”。习俗男人不上灶,阿旺一上灶就乱套了,干不了活,还要被老婆臭骂。由于“火旺”和“阿旺”谐音,于是原“火旺炒年糕”就讲作“阿旺炒年糕”。
(小编注:《上海话大词典》中也写为“阿王炒年糕”)
☆飞机上吊大闸蟹、吃外国火腿
方言带有很强的时代特性,比如“飞机上吊大闸蟹——悬天八只脚”,指毫无着落、不着边际,这句话肯定是飞机发明后才有的。“吃外国火腿”,指被外国人欺负。洋人在旧上海目中无人,拳打脚踢中国人是常有的事,挨了外国人一脚,穷苦百姓不敢反抗,只能来点阿Q精神,自嘲一番,被外国人欺负,有理没处讲,就是吃了外国火腿。看来这句话也是在洋人现身上海滩才有的。
☆请客吃大餐
“吃大餐”,西餐刚进入上海时,因餐桌礼仪多繁文缛节,菜单也全是蚯蚓文,看也看不懂,稍不留神就会让人贻笑大方,上海人怕失面子,很惧怕吃西餐,将西餐称为大餐。同样的,洋老板和洋校长找你谈话,看似不是破口大骂,其实话中有话,让你下不了台,所以也叫“请客吃大餐”,其实是请你“吃排头”。
☆请侬吃辣火(货)酱
上海人一般是不吃辣的,一点点微辣都受不了。请你“吃辣火(货)酱”,就是给你点颜色看看。
☆叫花子吃死蟹
“叫花子吃死蟹——只只好”,叫花子穷,只要能吃的他都说好,意指对人对事没要求,“侬要帮这个人介绍女朋友难啊,伊是叫花子吃死蟹,只只好呃。”
☆黄鱼脑子
“黄鱼脑子”在沪语中是个比喻的词汇,形容“记性很差、很糟糕”。我们常会调侃说那些记忆力不好的小伙伴们——东西放哪不用问了,“黄鱼脑子”基本记不住。
母语这东西,早就融在血液里循环不息,不必经过大脑,自然天天从舌头里蹦出来。但细想来,上海话的拉杂、絮叨、叠床架屋,纵然上升不成严谨的语法规律,却自有它缓和语势、增添情趣的家常妙用。
☆五香茶叶蛋
仅举一例:两个人吵架,一方大吼一声“滚”,那一定是出离愤怒了;加一个字成“滚蛋”,则情绪已经有了微妙的变化……加三个字“滚侬格蛋”(滚你的蛋),骂人的那位脸上没准窥得见一丝笑影;地道的上海话还有一句最绝的:“滚侬格五香茶叶蛋”,脆生生地喊出来,当真是色香味俱全的调笑乃至娇嗔了。
回想一下,还有哪些跟“吃”有关的上海话是你经常挂在嘴边哒?
内容选自
程乃珊《上海俚语与吃食》
黄昱宁《打开窗门讲沪语》
图片来自网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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